Page 17 - 2017 Policy Wat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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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merican Chamber of Commerce in South China
最高院巡回法庭工作情况
第一巡回法庭典型案例 一是周大福公司、亨满公司将持有的宝宜公司全部股权
转让给黄冠芳，二是周大福公司、亨满公司将其对宝宜
1. 涉港案件中的法律分割适用 公司的股东贷款权益转让给黄冠芳，因此，本案实质系
股权及债权转让合同纠纷。根据最高法院关于民事案件
案情简介： 案由的规定，对于第三级案由没有规定的，适用相应的
第二级案由，第三级案由中没有规定“股权及债权转让
2000年6月19日，香港周大福公司、香港亨满公 合同纠纷”，故本案案由应根据第二级案由确定为“合
司与内地人黄冠芳签订《买卖股权协议》，约定周大福 同纠纷”。
公司、亨满公司将持有的香港宝宜公司100%股份及股
东贷款权益转让给黄冠芳，转让对价和股东贷款总额为 ② 关于周大福公司、亨满公司提出的黄艺明、苏
1.845亿港元。其中第27条约定，本协议适用香港法律 月弟并非本案适格原告的问题这是程序法上的问题，参
并依香港法律解释，各方约定由香港法院行使非排他性 照国际私法理论，应适用法院地法律——内地法律。我
管辖。此前，双方于2000年6月1日草拟了《备忘录》 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九条规定：“原告是与
，约定了宝宜公司应当从顺德市国土局领取涉案地块的 本案有直接利害关系的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黄艺
国有土地使用证等先决条件。其中第17.1条约定，本备 明、苏月弟是否是与本案有直接利害关系的公民，成为
忘录受香港法律管辖，并须按香港法律解释。此后，双 本案的先决问题。根据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司法解
方先后签订四份补充协议，对付款币种、付款时间和利 释第十二条的规定，先决问题，应根据先决问题自身的
息支付等内容进行了修订，2002年1月25日签订的第 性质确定其应当适用的法律。本案中，黄艺明系是以黄
四补充协议，确认黄冠芳已支付了2000万港元、人民 冠芳法定继承人的身份主张权益，苏月弟系以她的丈夫
币9350万元以及基于协议产生的利息人民币4861217 黄冠芳夫妻财产共有权人的身份主张权益。根据《涉外
元，并就余款及利息的支付重新作出了约定。此后，黄 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第三十一条的规定，“法定继
冠芳未再付款。2006年5月30日，周大福公司、亨满 承，适用被继承人死亡时经常居所地法律”，被继承
公司告知黄冠芳其已严重违约，即时终止合同。黄冠芳 人黄冠芳死亡时经常居所地是内地，再根据我国《继
是佛山市顺德人，于2008年1月19日在当地死亡，有 承法》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的规定，确定黄艺明是黄冠
两子黄艺明、黄世明，其妻苏月弟与其子黄世明均声明 芳的合法继承人，有权继承本案所涉财产。又根据《涉
放弃对黄冠芳遗产的继承。2010年9月2日，原告黄艺 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第二十四条的规定，夫妻财产
明、苏月弟向广东高院起诉，请求判令解除《备忘录》 关系，当事人没有选择的，适用共同经常居所地法律，
、《买卖股权协议》及其全部补充协议；被告周大福公 黄冠芳与苏月弟的共同经常居所地是内地，再根据我国
司、亨满公司、宝宜公司共同偿还转让款本金及利息并 《婚姻法》第十七条的规定，认定本案所涉财产属于黄
赔偿损失。广东高院部分支持了原告的诉讼请求，一审 冠芳与苏月弟的夫妻共同财产，苏月弟是本案系争财产
判决确认《备忘录》、《买卖股权协议》及其四份补充 的共有人。黄冠芳去世后，黄艺明、苏月弟分别作为其
协议解除；周大福公司、亨满公司向黄艺明、苏月弟返 财产继承人和财产共有人，提起本案诉讼，显然符合《
还黄冠芳已付款项，但扣除合同约定的违约金2500万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九条关于“原
港元。双方均不服一审判决，向最高法院提起上诉，最 告”的规定，是本案适格的原告。
高法院作出（2015）民四终字第9号民事判决，驳回上
诉，维持原判。 ③ 关于本案所涉合同效力及违约责任承担问题本
案系涉港合同纠纷案件。《备忘录》第17条以及《买
最高院第一巡回法庭裁判要旨如下： 卖股权协议》第27条均约定适用香港法律，四份补充
协议亦未变更该约定。根据行为时有效的《民法通则》
① 关于黄艺明、苏月弟提出的本案定性问题我国 第一百四十五条第一款的规定，本案合同纠纷应当适用
《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第八条规定，“涉外民事 香港法律。从合同形式、当事人订约资格、意思表示、
关系的定性，适用法院地法律”，本案即应当适用法院 对价、合同目的等方面考察，《备忘录》、《买卖股权
地法——内地法律定性。给案件定性实际上就是确定案 协议》及其四份补充协议均符合香港合同法上关于合同
由。从本案系争合同的内容看，包括两方面权益转让， 有效的条件，均认定有效。双方当事人均表达了解除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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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院巡回法庭工作情况
第一巡回法庭典型案例 一是周大福公司、亨满公司将持有的宝宜公司全部股权
转让给黄冠芳，二是周大福公司、亨满公司将其对宝宜
1. 涉港案件中的法律分割适用 公司的股东贷款权益转让给黄冠芳，因此，本案实质系
股权及债权转让合同纠纷。根据最高法院关于民事案件
案情简介： 案由的规定，对于第三级案由没有规定的，适用相应的
第二级案由，第三级案由中没有规定“股权及债权转让
2000年6月19日，香港周大福公司、香港亨满公 合同纠纷”，故本案案由应根据第二级案由确定为“合
司与内地人黄冠芳签订《买卖股权协议》，约定周大福 同纠纷”。
公司、亨满公司将持有的香港宝宜公司100%股份及股
东贷款权益转让给黄冠芳，转让对价和股东贷款总额为 ② 关于周大福公司、亨满公司提出的黄艺明、苏
1.845亿港元。其中第27条约定，本协议适用香港法律 月弟并非本案适格原告的问题这是程序法上的问题，参
并依香港法律解释，各方约定由香港法院行使非排他性 照国际私法理论，应适用法院地法律——内地法律。我
管辖。此前，双方于2000年6月1日草拟了《备忘录》 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九条规定：“原告是与
，约定了宝宜公司应当从顺德市国土局领取涉案地块的 本案有直接利害关系的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黄艺
国有土地使用证等先决条件。其中第17.1条约定，本备 明、苏月弟是否是与本案有直接利害关系的公民，成为
忘录受香港法律管辖，并须按香港法律解释。此后，双 本案的先决问题。根据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司法解
方先后签订四份补充协议，对付款币种、付款时间和利 释第十二条的规定，先决问题，应根据先决问题自身的
息支付等内容进行了修订，2002年1月25日签订的第 性质确定其应当适用的法律。本案中，黄艺明系是以黄
四补充协议，确认黄冠芳已支付了2000万港元、人民 冠芳法定继承人的身份主张权益，苏月弟系以她的丈夫
币9350万元以及基于协议产生的利息人民币4861217 黄冠芳夫妻财产共有权人的身份主张权益。根据《涉外
元，并就余款及利息的支付重新作出了约定。此后，黄 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第三十一条的规定，“法定继
冠芳未再付款。2006年5月30日，周大福公司、亨满 承，适用被继承人死亡时经常居所地法律”，被继承
公司告知黄冠芳其已严重违约，即时终止合同。黄冠芳 人黄冠芳死亡时经常居所地是内地，再根据我国《继
是佛山市顺德人，于2008年1月19日在当地死亡，有 承法》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的规定，确定黄艺明是黄冠
两子黄艺明、黄世明，其妻苏月弟与其子黄世明均声明 芳的合法继承人，有权继承本案所涉财产。又根据《涉
放弃对黄冠芳遗产的继承。2010年9月2日，原告黄艺 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第二十四条的规定，夫妻财产
明、苏月弟向广东高院起诉，请求判令解除《备忘录》 关系，当事人没有选择的，适用共同经常居所地法律，
、《买卖股权协议》及其全部补充协议；被告周大福公 黄冠芳与苏月弟的共同经常居所地是内地，再根据我国
司、亨满公司、宝宜公司共同偿还转让款本金及利息并 《婚姻法》第十七条的规定，认定本案所涉财产属于黄
赔偿损失。广东高院部分支持了原告的诉讼请求，一审 冠芳与苏月弟的夫妻共同财产，苏月弟是本案系争财产
判决确认《备忘录》、《买卖股权协议》及其四份补充 的共有人。黄冠芳去世后，黄艺明、苏月弟分别作为其
协议解除；周大福公司、亨满公司向黄艺明、苏月弟返 财产继承人和财产共有人，提起本案诉讼，显然符合《
还黄冠芳已付款项，但扣除合同约定的违约金2500万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九条关于“原
港元。双方均不服一审判决，向最高法院提起上诉，最 告”的规定，是本案适格的原告。
高法院作出（2015）民四终字第9号民事判决，驳回上
诉，维持原判。 ③ 关于本案所涉合同效力及违约责任承担问题本
案系涉港合同纠纷案件。《备忘录》第17条以及《买
最高院第一巡回法庭裁判要旨如下： 卖股权协议》第27条均约定适用香港法律，四份补充
协议亦未变更该约定。根据行为时有效的《民法通则》
① 关于黄艺明、苏月弟提出的本案定性问题我国 第一百四十五条第一款的规定，本案合同纠纷应当适用
《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第八条规定，“涉外民事 香港法律。从合同形式、当事人订约资格、意思表示、
关系的定性，适用法院地法律”，本案即应当适用法院 对价、合同目的等方面考察，《备忘录》、《买卖股权
地法——内地法律定性。给案件定性实际上就是确定案 协议》及其四份补充协议均符合香港合同法上关于合同
由。从本案系争合同的内容看，包括两方面权益转让， 有效的条件，均认定有效。双方当事人均表达了解除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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